這兩天對於年紀這件事的感觸很多。
昨天，一個畢業幾年，即將進入研究所的導師班學生回來找我。除了講到過去高中的一段回憶外，他跟我分享大學去業界實習，以及研究所面試的經歷。另外，他也提到現在流行的一些商業與電子商務名詞。
記得剛開始教書時，我跟學生說，拜託不要回來看老師。當時年紀輕，認為這些學生念大學的經歷我自己也有過，實在沒有必要來找老師重複一遍。老師在學校很忙，也沒什麼空閒招呼大家。
然而我漸漸發現，我沒那麼排斥學生回來找老師聊天。因為我總能聽到、學到許多自己不知道、不懂的事。我很開心。
為此我有個感嘆。為何人到了中年就開始無法如青少年般接受這麼多新鮮刺激？開始喜歡聽老歌，看重播舊片，但對於新出道的歌手卻沒認識幾個，熱門院線也引不起我的興趣。啊...原來是因為中年人都在為生活打拼啊！為了家庭、為了經濟、為了孩子、為了自己....，無法再撥出餘裕接受新知；也或者說⋯心被磨得累了，閒下來的時候只想靜靜地與熟悉的人事物相處。
我一邊聽著這位學生解釋何謂「區塊鍊」，腦中閃過好些念頭：慶幸自己是個有學生願意回來探望的老師、羞愧於以前竟如此少不更事還大言不慚地要學生不用回來.....。
學生臨走前，希望跟老師能夠合照，我也大大方方。看著照片中自己鬢邊叢生的華髮，警覺韶光易逝，化為被人稱為有智慧的表徵。
是否真有智慧我不敢說。我只希望自己不要放棄書寫生活的能力。透過這些日常片段，哪怕多麼平淡，也都能從中拾得吉光片羽，以及面對赤裸自我的勇敢。
白髮嗎? 我想我還是不要掙扎吧。智慧跟美麗是可以並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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